不吃红糖麻花的甜甜

公鸡是鸭吗。

【龚方】糯米排骨三块一斤到底可行吗?

本篇副标题:

龚子棋请实话实说,一斤糯米排骨到底多少钱?


ooc预警,私设如山,不太带脑子的小甜饼。可配合合集里的前文食用,也可独立食用。

但因为可能要开始稍微走走剧情,这篇独立性不能算太强。

祝食用愉快。



冬天是什么概念。


南方的剧场里没有暖气,方书剑缩着手在剧场的化妆间里调高了空调的温度,但还是觉得冷。他往袖子里缩手,却看见微信界面置顶的聊天框,那个头像上冒出两个红色的点。


他从袖子里伸出两根手指点开消息,发现是两条语音,他抬眼睛偷偷看面前化妆师,嘴角没忍住翘起来,带着点过剩的迫不及待,只好从兜里摸出耳机,还没来得及点开语音就要被化妆师打趣,很善意那种。


“我们方方是泼出去的水啦,怎么还藏着掖着不想让我们知道?”


方书剑抿着嘴唇笑。他嘴上解释没有啦没有啦,不知道说哪个没有,心神却全留给另一边的语音条,龚子棋的声音传过来,告诉他,他已经提前结束工作,晚上来接他下班。


方书剑说好,两个人有将近一个月没见面,聊起来总要没完没了地腻歪,方书剑跟龚子棋抱怨自己饿,一个消息框里加了足足五个感叹号,看得龚子棋又心疼又好笑,问他怎么不去吃点东西。


方书剑笑得有点委屈,简直是掰着手指的教科书式委屈,饱弹饿唱嘛。


龚子棋明白了,是方书剑的事业心在作祟。他哪儿能挡得住自己男朋友的事业心,只好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没有补充的热量留给晚上再来补充。


方书剑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打出来几个字。秋冬季轻奢品。


龚子棋在没什么信号的山沟里拍了近一个月的戏,消息闭塞,此刻头顶冒出三个问号,这三个问号具象到聊天框里就是一个字,啊?


方书剑跟他解释,说自己想吃肉。


方书剑还想再敲敲打打几句,但化妆师已经在催他,他只好放下手机,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最后再叮嘱几句,最近天气冷,你出门记得多穿一点,开车要小心。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方书剑没时间看它。



方书剑跟着工作人员坐在签售的桌子前的时候还在想着忘记告诉龚子棋,自己今天要签售,虽然人也没有多少,但肯定要迟一点再出剧场。但观众和人群一路围拥着他,他其实并没能挤出时间跟龚子棋说哪怕一句话。


只好让龚子棋多等一会了,方书剑带着点半焦急半甜蜜的愧疚心情。


剧场的供暖没有想象中好,愿意熬着零下气温排签售的观众到底是少数,方书剑在印自己肖像那一页的场刊上写下自己名字,递给队尾的观众。他低头整理东西,一本已经翻开的场刊递过来。


方书剑接过场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拿着场刊的那只手有点眼熟,他顺着手指看到手腕上的青筋和黑色风衣的袖子,没吃晚饭让他有点脑供血不足,他反应了三秒,差点要从凳子上跳起来。


方书剑向队伍张望,发现只剩下龚子棋一个人还在排队,他拍龚子棋的肩,又很小声质问他,怎么突然出没在这种公众场合。


龚子棋指着自己的眼镜和脖子上方书剑的围巾笑得甚至有点傻气了,“全副武装嘛。”


他说完又指着桌子上那本场刊,问方书剑怎么还不签名。


方书剑没好气白他,“你要我签名有什么用,浪费资源。”


龚子棋觉得委屈,他买都买了,队也排了,哪儿有不给签名这个道理。


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被另一边的其他几位主演发现,大厅里其他观众都已经陆续离开,只剩下龚子棋一个。几个主演目光都好奇,有人已经用眼神示意方书剑,问,这是谁啊?


甚至已经有人猜到了,同组的女主演用口型打趣方书剑,问他,这是不是就是他那个还在保密期的男朋友。


方书剑还没来得及矢口否认,龚子棋就已经伸出手挨个问好,然后就要自我介绍了,他尽力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跟别人讲:“我是方方的男朋友,叫龚子棋。”


龚子棋,这三个字掉进水里就激起千层浪了。几个主演这时候才怀着种友善的礼貌打量龚子棋,这时候才几乎明白方书剑为什么死活都不肯告诉他们,那个在朋友圈露过一只手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但就算知道这件事,震惊之余也只有祝福,他们善意打趣方书剑和龚子棋,起哄要他们请吃饭。方书剑一一应承,说等下次有机会一定请他们吃大餐,几个人闹了一通才肯放方书剑和龚子棋回家。


方书剑跟着龚子棋走进停车场才觉得耳朵边安静下来,四下无人,冬天又冷,他小指塞进龚子棋的手里,然后才觉得腹中空空,伸手摸摸肚子,行,饿了。


方书剑想起来龚子棋在表演开始前答应自己要请自己吃饭,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冷,两只手都从袖子里伸出来,摊在龚子棋面前,“龚老师,今天有晚饭吃吗?”


方书剑眼神怪委屈,很像那种被欺负的幼小动物,龚子棋看着觉得好笑又觉得自己好像真有点委屈他了,他伸手揉方书剑头发,打过的发胶还没洗,在手心里硬扎的痒。


“有。”龚子棋打开车门,副驾驶座上还放着外卖盒子,他指着盒子说:“犒劳我们方大领导的。”


方书剑爱吃东西,自诩吃货,去任何一个城市都要先搜索美食攻略。二十一岁生日愿望里其中一条就是吃到更多好吃的东西。他这个时候闻着味道就知道是什么了,糯米排骨。他捧起盒子问龚子棋:“怎么跑那么远的路去买这家店啊?”


龚子棋摇头,也不远,错开下班高峰,开车也只用一个小时。他握着方书剑的手去试探食物包装的温度,还是温热的。只好叮嘱他快点吃东西,冬天吃冷的对胃不好。


“你什么时候这么养生啦?”


地下停车场灯光不算明亮,龚子棋正在倒车,没来得及回答方书剑的话,方书剑只好拆开裹着排骨的锡纸开始啃骨头。龚子棋不在的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在剧组用盒饭打发自己,吃顿热饭还是挺难。


龚子棋倒好车就要转弯,对面拐角处突然开过来一辆车,就算是在地下停车场,速度慢到几乎要忽略不计,但距离太近还是让人下意识心惊胆战。龚子棋急打了方向盘,转了个大弯,跟对面的车主错过身。


转过头才发现方书剑眼神愤愤,龚子棋还没明白发生什么,只重新调整车子方向,问方书剑:“怎么了?”


方书剑闷着不讲话,等龚子棋回过头才发现他自己弯下腰在地上捡东西,等龚子棋一路交过费开出停车场,方书剑才开口:“我的排骨掉地上了。”


他又指锡纸袋子里孤零零一块排骨,说要带回家洗洗再吃,声音怪委屈,小孩吃不着糖那种委屈。


龚子棋觉得自己将近一个月没见着方书剑,怎么就把自己男朋友给委屈成这样了,连块糯米排骨都舍不得丢,他看着路安慰方书剑:“明天我没工作,带你去那家店里吃行不行?”


不行,方书剑拒绝得挺迅速。


龚子棋只好问他明天有什么安排,方书剑摇头了,只把没吃完的那份排骨捧在龚子棋面前,“秋冬轻奢品呢。”


简直是为应景,龚子棋刚刚打开的车载广播里正好开始放经济专栏,里头专家正好提起今年飞涨的肉价。


方书剑找到依凭,“你听。”


龚子棋没办法,只好绕着圈子跟方书剑兜话,让方书剑放弃那块丢了的排骨,只能是未果。


等方书剑啃完锡纸里的最后一块排骨,两个人已经开上高架桥,避开高峰期其实路上算一路畅通,龚子棋囫囵话都说了一圈,只好一本正经跟方书剑讲:“小方,糯米排骨三块一斤,真的。”


方书剑知道他简直胡说八道,但又不拆穿,顺着他的话问:“真的?”


龚子棋点头郑重其事:“真的。”


方书剑不陪着他玩这种小学生重复游戏了,他收好垃圾,“龚老师骗人。”


没有,龚子棋对着自己衣服里面包着的八块腹肌竖三根手指起誓,他的排骨绝对三块,多一块少一块他都赔给方书剑。


方书剑被他逗笑,只好扔下那块排骨,不再理会它。一块排骨哪儿有男朋友重要呢。


龚子棋还在开车,方书剑低下头开始刷朋友圈,才后知后觉发现下雪了。方书剑到底是个南方小孩,看到雪就要兴奋得不得了,怕打扰龚子棋开车,只好在他耳边讲:“子棋,你知道吗,北京下雪啦。”


是吗,龚子棋回过头匆匆看一眼方书剑的手机屏幕,确实下雪了,很厚一层雪。龚子棋也是从小在南方长大,雪对他来讲也是种珍稀物品,他收回视线,“之前不是说要出去玩吗,去个有雪的地方怎么样?”


方书剑当然没异议,他只掰着手指算龚子棋的行程,“好早之前就答应我了,但也得等你有空才行啊?”


龚子棋带着点愧疚皱鼻子,不好再接方书剑的话,只专心致志开车。


他俩花了点时间才回到家,方书剑一天之内演了两场,又跟龚子棋闹了一通,已经够累,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在车上睡着,龚子棋没忍心叫醒他,只好脱下自己风衣裹在方书剑身上,打算抱他回家。


但到底是在车上休息,方书剑觉浅,被折腾就要醒。外面太冷,方书剑的手还缩在袖子里,只伸出指尖去跟龚子棋偷偷牵小指。


龚子棋握到方书剑的手的时候才突然有一种有所定居的感觉,他在荒郊野岭拍戏一个月,此前也并不是没有过,他也曾经跟方书剑在小别之后用说不尽的言语和吻来互诉衷肠,但从来没有过一次,他握上方书剑的手,就觉得有家可归。


他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应当走到一个临界点,亟待更进一步,但这并不是轻而易举说出来就能做成的事情,龚子棋只是握紧方书剑的手,跟着他走出停车场。


“怎么不回家,要跑来外面,不嫌冷啊?”龚子棋给方书剑披上自己风衣,但被方书剑躲开了,“你也要小心,不要感冒。”


龚子棋只好很顺从地重披上自己的衣服。


方书剑这个时候才回答他问题,“刚刚我听他们说,上海也下雪了!”


两个人快步走出车库,方书剑几乎是用跑的,龚子棋在后面追他。但外面显然没有方书剑预想的类似于北京一场鹅毛大雪的盛况,只有一点稀碎的雪花,甚至于说这是雪都并不恰当,是一场夹带着私货的雨。


但这其实并不影响方书剑兴奋,这时候才刚刚十二月,已经有了下雪的征兆,那也许他今年就真的能在上海看一场雪。


他们在不大不小的雨夹雪里绕了一圈,预备回家的时候一片凝结的雪花落在龚子棋嘴唇上,他握着方书剑的手跟他讲:“小方,我吃到雪了。”


方书剑不愧是自诩了吃货,这个时候他第一反应,先抛出一个科学严谨问题,他问龚子棋:“雪是什么味道的?”


龚子棋哪儿能总结得出来,那只是一片再微小不过的雪花,几乎转瞬即逝了,他答不上来,只好摇头。


方书剑说是吗,陈述语气问龚子棋,显然就是不预备要龚子棋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踮起脚尖凑上龚子棋的嘴唇,他隔着雪吻了龚子棋。


一片带着湿意的雪珠从方书剑鼻尖滑落,他切切实实地宣布了冬天的到来。


他说:“我也吃到雪了。”



*糯米排骨的梗来自八月蔡尧的一个采访。

*上海当然没有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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