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红糖麻花的甜甜

公鸡是鸭吗。

【龚方】当我们打扫房间的时候我们还在做什么?

本篇副标题:

黄历提醒您:今天宜清洁,宜回忆,宜恋爱,忌争吵。


ooc预警,私设如山。

可以当成是《在票圈秀恩爱真的会死得快吗?》的后续,也可以独立食用。剧情无太大关联。



龚子棋和方书剑难得撞上相同的休息日,他们本来计划了出游,但龚子棋看着节假期间拥堵的交通状况皱起眉头。那就还是算了,两个人还是待在家里。


反正抱着毛绒绒抱枕,跟爱人坐在一起分享家庭影片的感觉不差,他们简直要提前过上婚后生活了。


但方书剑在书柜里翻自己以前的专业书的时候却犯了难,他戳龚子棋胳膊上的肌肉,问他:“子棋,我们有多久没有打扫过房间了?”


书架上的专业书和杂物乱成一团,龚子棋握紧方书剑的手指,半年,还是上次过年后就没有再做过清洁?两个人都太忙,一根绳子上系着两只陀螺,能够挤出来的时间和空隙全都用来相爱。


也不是没有请过钟点工,但谁都不喜欢陌生人进出自己的家,况且方书剑偶尔会担心自己的东西什么时候被钟点工当成废品扔掉。他太爱收藏了,自己的过去,龚子棋的过去,他们共同的过去,全部被他装进自己的房间里面,一张报纸上面的铅字都舍不得剔除扔掉。


龚子棋计跟男朋友一起看电影的计划只好泡汤,他陪着方书剑整理他的书架,尘土从边边角角飞出来,他只好用湿巾擦掉方书剑脸上的灰,让他坐下。“别呛着嗓子了,还唱歌呢。”


“你不也是吗,”方书剑故意皱眉头,他接过龚子棋手里的湿巾,开始抱怨了,“怎么不考虑考虑自己呀。”


哪儿顾得上呀,龚子棋只好跟方书剑解释,说就这么点灰,能有什么事啊?


方书剑瞪圆眼睛看他,龚子棋才明白,自己又中男朋友的圈套了,他又气又好笑,只好伸手去刮方书剑的鼻梁,方书剑护着鼻子拍他肩膀,“再刮下去我鼻子塌了怎么办?”


龚子棋看得好笑,拉开方书剑的手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又不是因为你鼻梁挺才喜欢你的。”


“那是为什么?”但凡问起这句话,热恋的情侣总能讲三天三夜,从天上跑的讲到水里游的,爱人在他们口中天上有地上无,好在眼前有这么一个绝世瑰宝要好好珍惜。


但龚子棋只是沉默,在两个人整理书页的声响里面,这沉默一点不突兀,甚至被掩盖过去。而方书剑也没有真想要问出个答案,感情的事情,谁能清清楚楚地讲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呢?但到底是想要听取一个答案,哪怕就简简单单地说是因为色相,那也是个好的完整的答案了。但他没说出来。


房间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


龚子棋不小心从书架上撞翻一块摆件,他小心翼翼保护方书剑保存在书架上封存在记忆里的东西,却在拿起来的瞬间哑然失笑,一块泰产木雕放在方书剑面前,龚子棋告诉他:“你看看这个。”


“你还好意思说!”方书剑差点又想打他。




他俩还是同窗的时候,彼此的生活轨迹已经大不相同。方书剑留在学校里面钻研专业课,龚子棋隔三差五就要请假,理由是外出拍戏。那个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还停在朋友两个字上面。


龚子棋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剧组要去泰国拍戏,还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方书剑在微信聊天框里敲敲打打,说:“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特产当礼物呗?”


龚子棋看了好笑,什么特产,马杀鸡怎么空运回国?


“滚蛋!”方书剑为了加强语气,还特意用了感叹号。


龚子棋不逗他玩了,说到时候随便带点什么东西回来给你吧。方书剑看到他这句话,就开始猜测,龚子棋能不能做出大老远从泰国给他带一袋榴莲干的直男行为。


但他没想到有更硬核的,龚子棋回来的时候甩给他一个盒子,方书剑掂量掂量,还挺沉。一块木砖,上头雕着自己名字的缩写和鬼画符的泰文。


方书剑拎着这好几斤重的礼物,去找龚子棋,问他泰语的含义,龚子棋盯着小木板砖笑了好几分钟,才吐出来几个字,“方书剑是傻瓜。”


龚子棋在方书剑只差几秒就要上手打他的时候跟他讲,“书剑哥书剑哥,不要打我。这是我在泰国一笔一笔给你刻出来的,代表了我的美好祈愿。”


美好祈愿,祈愿什么,祈愿方书剑变傻瓜?方书剑又气又笑,但看在龚子棋一笔一笔学着刻木雕,又拎着这么沉的行李从泰国人肉邮寄回中国,怎么也不好再讲他。只好皱着眉头,勉勉强强收下这份礼物。


方书剑急得快要上百度去搜索,急,暗恋对象是个傻子怎么办?




这个时候提起这块板砖,记忆简直重新回溯。“你当年骂我傻瓜,我记仇了好久。”方书剑皱眉头,脸颊都鼓起来,怎么想怎么来气。


龚子棋盯着上面的泰文,笑容都带着傻气,听完方书剑的话甚至笑出声音。方书剑真生气了,他差点不想理这个人了,但没忍得住,用胳膊肘去戳他,“你笑什么啊?”


“方方,你是真的没查过这句泰文的意思吗?”龚子棋揉他头发,带安抚意味。


呀。方书剑揪自己衬衫衣角,忘记查证了。他冲龚子棋眨眼睛,摇头说自己没有。


“ฉันรักคุณ.”陌生语言被龚子棋讲出来,“这一句的意思是我爱你。”


是吗,方书剑用食指去磨蹭木砖上的凹痕,原来龚子棋那个时候就喜欢他。



两三年前的事情,龚子棋跟着剧组在佛寺附近拍戏,早晨起来的时候能听见寺庙钟声。他的戏份不算少但也不多,每天过完条之后有一点空闲时间,让他去周边做个闲散游客。


方书剑的消息是在飞机下地后的第三个小时来的,龚子棋坐在酒店里说,那我随便带点什么东西给你。哪儿能真的随便呢,龚子棋拍完戏的绝大部分空闲时间都用来给方书剑寻找件合适的礼物。


龚子棋其实不懂泰文。他跟佛寺的僧人借着英语,手势和翻译软件勉勉强强交流,僧人问他,要不要学木雕,在每天钟声响起的时候雕刻文字,心中所想就会实现。


心中所想就会实现。这句话的诱惑力太大,谁都没法拒绝。于是龚子棋应承下来。他雕坏了四五六七八块木砖,一笔一画地刻下了方书剑的缩写,乱七八糟绕在笔尖的鬼画符最后也变成三个字,我爱你。


僧人授礼的时候跟他讲:“祝你得偿所愿。”那个时候龚子棋勉勉强强能听懂一点泰文,自己也会讲一点日常用语。他捧着木砖回应僧人,说谢谢。




“说明大师讲的话还是蛮准的。”龚子棋在旁边感叹。


方书剑去勾他小指:“你什么时候封/建/迷/信了啊?”


龚子棋凑过来吻他脸颊,“就这一次。”


方书剑故意不理他,去整理书架上的书,几张纸片从书页里面掉出来。方书剑一张又一张叠好它们,龚子棋凑近看,“什么东西啊?”


方书剑炫耀地铺开几张明信片,他语气简直太得意:“你当年送我的。”


是吗。龚子棋已经快记不起来,几张明信片都是普通的江南水乡图片,实在让人没有印象,翻过去看邮戳,上面写着的地址,龚子棋反应过来了,那是他们刚在一起那一年。



毕业季就是分手季,两个人虽然日后都会在上海发展,可到底却一层保障。龚子棋年初的时候接了个本子,夏天正好要进组,方书剑也是一样,他的音乐剧就要开始全国巡演。两个人忙得连见一面都很难。


龚子棋换下身上的古装,一层又一层已经被汗浸透,隔着江南的水汽,握着手里发烫的手机,这么多天他一遍又一遍在想方书剑。


他俩已经三四天没有联系,他往往是像这样的零星时间,在没有他的戏份的时候可以抽出来一点空,但这个时候方书剑总在排练,或者正好在演戏。等他大半夜回到酒店,总疑心方书剑已经入睡。他太累了,自己不好再去打扰他休息,不知不觉,两个人的联络就突然中断。


龚子棋摸着手机,剧组里导演正在训斥新人表现不对,夹杂着南方夏天的蝉鸣声,外头一片吵嚷,他决定偷偷给方书剑打一通电话,哪怕他压根接不到。


电话铃响的第四声,对面通了,方书剑还在大喘气,喘着气问他:“子棋,什么事儿啊,我在排练呢。”


龚子棋突然讲不出话了,其实没什么事情,想念其实是因为无所事事。他转身背过人群,看到不远处有家邮局,他问方书剑最近巡演到了哪个地方。


方书剑告诉他住址。龚子棋一边跟方书剑闲聊,一边在邮局提供的明信片架子上来来回回挑选,问他是喜欢风景照还是喜欢小动物,猫猫狗狗之类的。室内信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差,方书剑的声音裹挟着电流声从几千公里之外传来,突然就听不清楚了。


龚子棋找了几张拍得很不错的明信片,说回头给你寄礼物。不知道方书剑那边听没听清楚,他应了声好。外面突然传来几声狗吠,龚子棋扭头看,发现是只萨摩耶,不知道主人在哪里。


他扔下那几张印着猫猫狗狗的明信片,留下了当地风景的,付过帐之后那只萨摩耶还在那里,他走出邮局,刚刚中断的信号又重新回来了。龚子棋清晰听见方书剑在电话那一头咽下一口水的声音,他一边摸着那只萨摩耶头顶的软毛,一边跟方书剑说:“方方,这边风景挺好看,下次有空一起来旅游吧?”


“好啊。”方书剑那边传来乐声,排练室里有人在唱歌。


龚子棋顿了顿,“我遇到一只很可爱的狗。等我回去,我们一起养只狗吧。”


他们两个人那个时候还没同居,一起经营一条生命意味着什么,方书剑不会听不出背后的意思。他只是打了个哈欠,说好啊,都听你的。


电话另一头传来人声,有人在催方书剑,他急匆匆挂掉电话,说等回头再联系。电话中断的声音响三下,龚子棋寄出那几张明信片,上面压根没有内容,他不好意思讲酸话,就只写了地址,他看到的东西想让方书剑也看到一份,就这么简单。


后来说要一起去旅行,做好了规划却没有假期,说要一起养一只狗,却因为没时间照顾送给了别人,但两个人确确实实,方书剑掰着指头计算,“我们已经住在一起近两年了。”


“确实好久了。”明信片重新被龚子棋夹回书页里面,他顿了顿,“方方,你刚才那个问题,还想知道答案吗?”


为什么喜欢方书剑,这个问题的答案亟待被揭开。


“我想就是因为这些。”因为一笔一画的小心思,因为一通电话,因为几张明信片,因为千百个日夜来来回回的爱和想念。龚子棋没那么擅长讲话和表达,方书剑却明白他,相爱不止容纳他们两个人,更容纳他们相处的所有时光。


龚子棋还想再讲话,方书剑却踮起脚尖去吻龚子棋。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没什么是一个吻讲不出来的。


有空给我留个评论吧,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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